梅雨季來臨時,雷陣雨時常籠罩在這座小島上空。

有時候人心實在很難取悅,不下雨怕鬧乾旱,下了雨又嫌麻煩,全能上天也捉摸不著人們的複雜心思。

週五下午,小瑜硬要跟著亦心去打工的地方,說是雷陣雨頻繁,擔心亦心打工後不敢自己走回家。小然則是被流丹拖回去跟未來的岳父母培養感情,不再讓他用喪門名義去欺瞞長輩。於是去圖書館唸完書回到家的喪門,面對的就是空無一人的住處,一點也不溫馨。簡單下廚弄好兩人份的晚餐,陸大師才神秘地從房間裡聞香而出。

「祈安,可以盡量走大門回家嗎?」大帥哥就算皺眉還是很帥。

「喪門,有時候我分不太清楚哪扇是門,只好從離你最近的那扇進來。」笑咪咪地看著正在端菜的友人腳步頓了一秒。

正直老實的星星依舊不是人間妖孽的對手。

 

吃飽以後,喪門拖著祈安一起看了兩份期刊,直到不愛看書的友人從點頭狀態進化到靠著肩頭流口水時,認真上進的星星才決定放友人去歇息,自己則拿了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

「喪門,別怕,我在這。」陸大師邊睡邊說著聽不懂的夢話。喪門則用著複雜的表情將被子拉好,既高興友人連做夢也沒忘了自己,又不爽友人夢中的自己似乎跟現實中一樣沒用。

沒想到走進浴室沐浴乳才抹到一半,燈泡就開始一閃一閃,接著整個空間就陷入完全的黑暗了。原本以為待在友人身邊能漸漸克服的幽閉空間恐懼症瞬間就席捲而來,看不見的黑暗是否隨時會出現有著混濁黃眼珠的怪物…腦袋隨著胡思亂想越是慌亂越是想不起來下一步該如何動作。

「星星,別怕,只是停電而已。」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恐懼的心情馬上平穩下來,那人總是盡力出現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

「祈安,你剛剛從房間出來是不是絆到門檻還有撞到外面的木頭椅凳?」

「哎,沒受傷不打緊,就怕遲了你哭。」自動自發把門打開一點縫隙,然後再順勢把撞倒的椅凳拿到門邊背對浴室坐著。

「我是不是很沒用。」低聲問出口的瞬間也拿起蓮蓬頭開始沖水,不清楚究竟想不想聽到答案。原本害怕到不知該如何動作的肢體也因門縫透著的可靠背影而恢復該有的動作。

「怎麼會?星星的用處可大了,三界中再也找不著第二個。」

「我不像你的家人那樣可靠,也不像你在三界中認識的朋友那樣厲害,就只是一個膽小愛哭又沒用的童年玩伴。」也許綿綿不斷的雨天真能影響人的心情,輕易地把平時隱藏在心中的不安一點點誘發出來。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永遠不會改變的。雖然你總認為自個兒籠罩在醜陋的陰影之下,但事實上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光亮,耀眼的讓我忍不住伸手摘取。」

聽完這段話的星星默默地穿好衣物走出浴室,看著友人那張數十年如一日的臉蛋,眼睛是他最愛的明亮雙眸,鼻子是尖挺立體的鼻子,嘴巴就是那張花言巧語騙過無數男女的嘴巴。於是伸出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左右拉扯幾下友人的兩頰,平復一下同時想起那諸多男女情債的無名火。

「還是包子樣適合你。」發洩完依然習慣性的拉著友人的手指回房歇息,黑暗中微微發熱的雙頰不曉得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熱氣或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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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子:丹兒,這般雨夜怎可放喪跟那無良道士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流丹:你在現場又能改變什麼嗎?不,我怎被你的下流思想給影響了。

小讀者:然子在現場不能改變什麼,但可以新增校刊題材XD

      起初只想寫兒時最怕的雨夜停電,最後則失焦在浴室裡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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